悔恨 文/魏怀平 蓬头垢面的男人到家时，女人正在吃饭。女人看到他时，愣住了。随即，手中的碗像块石头落了下来，掉在地面上，地面上绽开了瓷片的碎花。 女人转身冲进屋里，趴在床上痛哭，肩膀一起一伏。男人跟了进来。女人抽泣着说，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呢？这么多年一点音讯都没有，我以为你…… 男人蹲在床头的墙角，低头，沉默不语。等女人不哭了，男人抬头说，我对不起你，我还不如死了算了。 女人坐起来，看着男人褴褛的衣服，瘦骨嶙峋的身体，又嘤嘤地哭了起来。 过了会儿，哭声停了下来。 屋里是可怕的寂静。 片刻，女人断断续续地说，你不是去过潇洒的日子了吗？你不是说过讨厌我，和我没有感情吗？还回来干啥？” 男人猛烈地一阵咳嗽，喘气像拉风箱似的。 男人歇斯底里地哭了，声音好似山洪爆发，透着一股悲凉。 男人说，鞋厂生意垮了，那小妖精卷走了所有的资金，跑了，无影无踪。我的身体也垮了…… 女人叹息一声，母亲也走了，走时呢喃着你的名字。那年孩子刚刚三岁，他问我爸爸呢？我说你去远方出差了。 女人此时悲戚得说不出话来，断断续续、悲悲戚戚。孩子，咱们的孩子，那年小河涨水，我在家照顾母亲，孩子他……他掉进河里……冲走了……女人哭得说不出话来。 女人突然扑向男人，一下子把他推出大门外，然后把大门闩紧了。你死在外面吧！不要回来！ 男人在门外哭嚎，女人在门里哭喊。男人的哭声和女人的哭声缠绕在一起，如一股旋风，旋向天穹。 （2025年10月13日首发XZDY学习园地公众号，有改动。） 作者简介：魏怀平，河南洛阳孟津人，孟津区作家协会会员，洛阳市作家协会会员。河南省小小说学会会员，在《微篇文学》《青年作家》《中华少年》《青年文学家》《金山》《老人春秋》《湘乡文学》《家乡》等杂志发表有小小说、闪小说、散文、教学札记。文字散见于多家文学平台。爱好看书，喜欢文学，利用业余时间写作，在写作中学习和成长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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